补遗:2008年12月5日,周五,手术当天大致过程回放
说是强冷空气近日入侵广东,俺就特意穿上去年防“雪灾”用最能御寒的厚红羽绒大衣,慎防感冒。
一大早坐了两个钟的快巴赶到广州流花车站,打个的,迳朝医院驰将过来。
用过早餐后,将近9点时抵达医院。我就在咨询室里作准备、签字、丈量供发区资源、划发迹线、拍术前照。然后下医院一楼刷银行卡交款。复上楼再商讨发迹线拟定之高低。医生说由于本人年届40,不宜像20挂零的后生那样调低发迹线,俺颌首称是,遂认同医生将发迹线适当调高的建议。
(插叙:之前在11月27日我来医院咨询大半天时,已作验血,捅手指取血样收费¥19,然俺最不喜捅手指,提出捋起衣袖,肘弯处血管随便任插无妨,遂加多3元收费。医院血验结果出来:合格,凝血功能正常。医生称,俺的红细胞较多,此乃好事也。)
快到10点正,手术前俺再如厕,免得手术中上wc误事。
时钟踏正10点,医生对里面近在咫尺的手术室打电话通知说请接人,看来都因循了一套正规程序。俺随之开门而入,宽衣解带,除皮鞋,将手机及其它贵重物品置于壁柜之内,说是术中勿接、打手机,以免手术医生受影响,俺遂遵命,因为手术大过天。再推开另一扇门亦即正式手术门的时候,戴着头罩口罩、穿着蓝色手术衣的一位护士mm张开一件蓝色手术衣服让我将两手套上,接着帮我围上衣服带子。于是,穿着拖鞋的我,正式进入了这一“无茵手术室”。
此情此景,俺的心兀自一愣:觉得自己就像登上了飞机一样,生死已置之度外。手术室门之关,无疑是飞机舱门之合上。上飞机,是将生命交给了飞行员;入手术室,则是将身体让给了医生护士。
俺匆匆地环顾一下,室内约8平方米吧,备有各种药具,清一色的医生、护士共六、七或九个,正严阵以待。医生让我在凳上坐好,帮我剪短后脑供发区域的头发,并拂去落发,就让我面朝下在床上趴下,床头有一洞,刚好让我放着脸部。
室内播着英文歌,不好听,我建议播出谭咏麟或刘德华八、九十年代的旧歌,那才好听,因为现在歌手的歌,真不知是什么的鸟歌,难听得很。
医生在我后脑消毒后,对我说,要打麻药了。但觉头脑后枕有如蚂蚁轻咬之状,一针一针地从后脑左边往右边插过去。严格地说,第一针是有点疼的,但随后的疼痛程度,相对地减轻。感觉得到针管很细。老实说,手术之前,俺是对打麻药有些戒备的,但真打起来,也不见得怎么疼。医生一边打麻药,一边告诫我作深呼吸。是的!深呼吸可大大缓解紧张情绪。
过了大约1个多小时吧,感觉医生已取下梭状皮瓣资源,并马上将皮瓣放到显微镜下分离,加培植液。那边厢估计有4位工作人员在分离毛囊,这边厢我在接受医生对俺后脑进行消毒缝线。整个手术过程似是在有条不紊地运作。感觉得到医生在像用订书机一样的器具将我的伤口上下皮层订好,据说用的是吻合器。由于麻药起效,总算缝得没什么疼。
当我趴起来的时候,已将近12点。护士mm引导我走出手术室,吃了我一早预订的午餐,如厕,然后回手术床躺好,手术继续。
我从上午的俯卧,改为后来的半仰卧状态。第二轮打麻药开始了。从额头开始,感觉同打后脑相差不大,是有一点痛,但总忍得住。同样地打了一两分钟左右,痛感慢慢地消失。然后,医生故意(可能插针)问我还痛不痛啊,我说不痛啦!医生就在我额头及头顶前部打孔,但闻“析析析析”之声,感觉头部既僵且硬,已不属于我自己,然幸甚,总不算怎么痛。估计用的是移植针,不是刀,针比刀创伤小。有时候,感觉医生在用什么东西来擦我的头,可能是在抹血迹吧。俺没有多问医生,觉得问多了也不好,且勿让医生护士觉得你烦。逐渐地,偶尔个别地方有点疼,就嘱咐医生加打麻药,痛觉也就荡然无存。哦!麻药真是一个好东西,假如没有它,多少事情没法进行啊!若痛得杀猪般叫啊,那不行!
因为打拳,2003年冬天我做过鼻中隔弯曲的矫手术,那才叫一个苦啊!当时手术,是用衣物全盖住眼睛的,不让看,看了你就发怵。当时,在鼻孔中打麻药,以及刀子直入鼻中隔软骨来刮骨的“沙沙”之声,听了就心寒。而且术后住院7日的恢复,包括张嘴呼吸,以及止血不停时不得不采用每个鼻孔塞入30公分长纱布来强行止血,塞纱布犹可,取之更惨痛……这一切,至今仍触目惊心。只不过,正因为有了以前吃过的苦,所以对于今天的植发轻度手术,也就应付裕如,轻松得多。
医生和护士都是各司其职,打孔的医生操作完后,就让另一位医生来植发了。暂放下活的工作人员分别地去吃饭。毛囊在不断地分离。我看到了墙壁上液晶显示器中的分离情景。每一次植入毛囊前,护士mm都让我看着盆子里分离出来的毛囊,一起清点计数。看多了几盆,我就懒得数了,其实在这一点上,只依靠医生护士的职业道德了。我想医院也不会将我宝贵的毛囊丢掉,或替换上猪毛毛囊吧!这只能靠互信,反正自己已全都交给医生护士了,双方无怨无仇,医院也得维系自己的声誉,患者就是一个活标本。
下午两点左右,植入毛囊的换成了两位护士mm,轮班做。本来,一台手术,由主任医生从头到尾地做,看似感觉上很好,但一位医生,甭管其技艺有多高超,却是一个人做了七、 八个小时不停的手术,我看医生也吃不消,谁累了也会走神。植毛囊,想也是功多手熟。手术是由一个团体来做。护士mm做得多,我觉得她们的手工也差不到哪去吧?关键是责任感、细心。
不久,护士帮我打起了消炎针水。我一边吊针,一边看着电视。我建议看一些曾志伟、周星驰的电影,不过医生说,手术中不能观看搞笑幽默片,否则医生会受影响。俺心里一思忖:此言不无道理,赞同。于是,俺刻意不让自己睡着,何况自己中午一般都睡不了。试想睡着一旦突然地醒,头脑一动,导致医生植入的毛囊不到位,那吃亏的岂不是自己?
随后,换上了另一位男医生来进行毛囊移植。
整个手术过程,有时候脖子酸,俺就让医生暂停,我得以活动一下脖子,当天我一共活动了五次吧!每次动了三、五秒。脖子倒没什么,但最不好受的,就是处于仰卧时,头部不得不压着了后枕取发区。那不叫痛,而是压着绷带时的一种硬梆梆的不太舒服的感觉。那天手术中,主要该忍的,就是忍受这一感觉。
下午,个别地方有一点点酸酸的感觉,遂让医生再加一点麻药,便又安然无事,不再酸疼。后来,他们告诉我,我的毛囊单位共是2,736个。由前面向后分布,先将前面的额头做好,罄尽所有,头顶照顾不到,只得等日后再行加密。俺也徒叹奈何,谁叫我脱得如此之大啊?一把辛酸泪……
快4点的时候,帮我做种植的,是之前帮我打孔的医生。他说,额头前面,用的是fut技术,而头顶前面,用了部分ptt。我想,不管什么t,医生按你们的经验操办就行。
这样一边植,一边间或地聊聊。快到6点的时候。医生宣告说:手术完毕。
穿回原来衣服,我在咨询室拍了术后照片。
医生护士因俺的手术,下班都迟到了,是啊!下班迟到。医院一楼的大门,也是这几个医生护士所锁。
在医生护士告知术后注意事项之后,俺戴着蓝色的手术帽,步入广州大街的滚滚人流之中。
天气预报说是冷,其实不冷,只是大家都穿多了点。街上人头涌涌,不时对着戴个蓝色防尘手术帽的怪怪的我予以侧目——道路以目(有这么一个典故),是啊!我的帽子吸引了群众们的眼光,偶非明星。不过,甭管怎样,你们看就看吧!怕个啥?俺不是通辑犯,骇个曫!
几辆“的士”居然对我拒载,俺就只得打个三轮车,慢慢地摇到流花车站。夜灯闪烁,7点多,登豪华快巴,速速踏上归程去也。
(ps:2个小时的归途中不太好受,因为正处于麻药消散之中。忘了先吃止痛片。直到晚上深夜才服用。早知如此,应该在广州先按时吃过饭,服了消炎药和止痛药再上车,那就安然大吉也!此乃教训!俺处置不当,以后当汲取,慎之慎之!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