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业一年多,我既没有回北方老家,也没有离开杭州这座学习生活了四年的城市。
找了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,租住在公司附近的白领公寓里,每月按时交纳房租和水、电、网、保洁等各种费用。说心底话,这日子,真苦逼。
但每一次爸妈催我回家,工作、相亲、结婚的时候,我都好不犹豫的拒绝了。不是我不想家,也不是想在杭州这座陌生城市里有什么作为。
而是,而是,我放不下心里的那个,她……虽然我们分了手,虽然她已经从我租的公寓里搬走,但她还在杭州,还在我的心里。
每天加班到很晚,公司同事总要着我去喝酒,然后借着酒劲聊一聊各自喜欢过的女人,或是扯一扯恒大足球什么的……
虽然每次我都不太愿意去,但又实在不想回到冷清的出租屋去面对茫茫深夜中无比寂寥的孤单。所以,我每次都去了,而且每次喝的最多……
但是,我不愿意把自己和她的爱情故事说给同事听,我觉得,这些粗俗的男人,他们不会懂……
唯独在那一晚,酒过三巡,我醉眼模糊的将一个过路人错认成了她。当时我使劲拽住陌生女人的手臂不肯放手,直到被对方伸手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,我清醒了,彻彻底底的。
真的不是她,怎么会是她呢?她不是留着热泪说过,就算死也不会再见我?她不是咬着发白的嘴唇说过,就算一个人过一辈子,也不会再来找我的吗?又怎么会是她呢……
我哭了,在杭州深夜的街头上,嚎啕大哭,我一次次含着她的名字,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,笑着转过身来,走向我,依偎在我为她展开的怀抱。
但是,没人,没人应答,我趔趄的跌坐在路边,胃里一阵痉挛,狂吐不止。
第二天,同事递给我一张纸条,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。我抬头看他,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他只是说了句“昨晚的你什么都跟我说了……别放弃,把她找回来,然后打这个电话,总会有解决的办法……”
看来,事已至此,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。其实她的离开都是我不好,我没想到,只是一句无心的“小尼姑”竟然彻底伤了她的心。
她在大学毕业前忽然严重脱发,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没几天就全不见了。她为此很伤心,提出要分手。当时我没同意,只是马上帮她买了以假乱真的假发,并安慰她脱发只是暂时的,过段时间就会重新长出来。
毕业、找工作、租房子,我们过上了属于自己的小日子。生活中难免有些不顺,但还算过得去,唯独她的头发不见好转,还是没有新的发丝长出来。
她变的越来越着急,脾气也很暴躁,每天都要问我究竟嫌不嫌弃她?……
其实我真的没有,但是她就是不相信,有时候甚至故意躲着我,不让我碰她。可是,每次一有女同事或以前女同学打电话来,她就疑神疑鬼的,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。
终于,我一句完全无心的玩笑话引爆了她脱发后积攒的全部坏情绪——自卑、自弃、疑心、嫉妒、躁狂……无论我怎样解释,她都觉得我是在嘲笑她,背叛她……
终于,我没能留住她,她头也不回的走了,只留下我们共同挑选的双人床……但是,我很想她,从来没有间断过对她的思念。
报着试一试的心态,我拨通了,接电话的是一位名叫郑德元的教授,后来才得知郑德元是一位主治毛发疾病的专家。他在了解情况后,鼓励我把她带去,说一定有办法治好她。
如今她的闺蜜丽丽已经和我密谋好,明天上午由丽丽负责将她带去杭州市下城区绍兴路400号,和我汇合,然后我们一起带她去见郑专家。
我相信,只要她的长发重新生长茂密起来,我们的爱情也一定能重新活过来。
只想对她说:“亲爱的,我一直在这里,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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