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发，是我们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，每个人如果觉得自己的头发长了，自然就会去理发店理发。
记得我小时候，头发长了之后，父亲就会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推剪给我理发。现在想来，父亲的技术并不怎么高明，常常把我的头发理得很难看，但年少的我并不在意“顶”上的光辉，觉得很有意思，还给父亲承诺，长大以后，一定给父亲理发。直到上初中后情况才得以改变，稍懂世事后，自然不会把“头”等大事交给父亲草草处理，那把经常给我理发的推剪自然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。我也忘记了自己的承诺。
时过境迁，长这么大，自己也不知道理过多少次头发了，只不过每一次理发的时候心中总是隐隐地会感觉到一些什么。
离开家远了之后，人也很少回家，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家，可那些日子想起来都是匆匆忙忙的，在家里也没有呆两天就到外地采访，几乎都没有认真坐下来跟家人说说话。
最近，由于工作的原因出差到了克州，也是由于采访完后，恰好遇上“五一”长假，于是在家逗留的时间比往常多了一些。
对于经常在外的人来说，在家的日子，实在是一种享受：吃着妻子和母亲一起做的饭，逗着孩子开心，陪家人聊天，天伦之乐也不过如此。假期时间仅有7天，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，不知不觉我回乌市的时间不多了。为了回来赶稿件，我只能提前几天考虑返回的事情了。可我的话刚出口，父母和妻子就好像串通好了似的，总是说明天再考虑，到了第二天还是这句话。我心里知道他们的想法，就是想让我多待几天，但因为时间的缘故我没有办法长留。5月4日我终于还是下决心把票买好了，准备第二天出发。中午回到家，把买好票的事情给家人说出的一刹那，看着他们难舍的表情，我的心中也开始了酸酸的留恋。但生活中往往有许多的无奈，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。母亲听后再没有说什么，只是吩咐我休息好。妻子也替我收拾行李去了。这时，许久没有说话的父亲对我说，“儿子，我的头发有些长了，你能给我修一下吗？”我听了之后，许多年前的记忆一下涌上心头，也不知自己能否胜任，就答应说，好的。
洗好头，父亲安然地坐在镜子前，而我手中握着父亲给我的一把理发店常用的剪刀，也不知这把剪刀是什么时候买的，我怀疑它是父亲新买的，因为看得出它是崭新的。我拿着剪刀努力回忆理发师给我理发时的程序和动作，开始了我平生第一次给人理发。平常在镜子看别人给我理发的时候，也没见这事情有什么难的，但自己动起手来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。我学着理发师的动作笨拙地一点一点地剪下父亲的头发，汗水已经从我的头上冒了出来。这时，父亲对我说，“不着急，慢慢理，理坏了也不要紧，我的头发也不会有几个人认真看的。”听了这话，我心中一定，下手也渐渐熟练起来。同时第一次仔细观察父亲的头发。父亲的头顶没剩多少黑发了，白发几乎“征服”了整个头颅，几乎秃顶，但有几丛白发在驱走黑发后顽强地占领着最上方。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，我才把理发师5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做完。看完我的“杰作”，父亲满意地说，“太好了，去理发店太浪费时间了！”他转而对我说，“你还记得爸爸在你小时候经常给你理发吗？”我说，“记得。”父亲说，“在那时候你就叫嚷着长大后给我理发呢。”我说，“记得，但不太深。”父亲笑着告诉我说，“你曾经承诺过，现在终于兑现了。”
记得有人说过，太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。父母亲对儿女献出无私的爱，使得他们成长，他们会观察和记得孩子在成长道路上的每一件事情，其中包括我们给予的承诺。我们在生活中往往会有许多承诺，但往往又做不到，等你能够做到的时候，父母已生白发，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的。但什么样的人生是健康而全面的，是工 作 还是亲情，或 是 二者 都 能兼顾？ |
发表于 2007-7-8 23:06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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